@“AI与机器人”（dnbai2017）特约记者  邱力力 本报记者 浪鹰

      当初的牵手欢笑有多温情，如今的撕逼反目就显得有多绝情。   

      万万没想到，在经过司机倒戈、流言频袭的发酵后，易到用车的这颗炸弹，竟是由其创始人、二股东亲手引爆——4月17日，消失在公众面前已久，平时朋友圈游山玩水、晒娃摘笋的周航，突然发声称易到目前确实存在资金问题，其主要原因是大股东乐视对易到的资金挪用达13亿元。

      作为易到创始人、二股东以及CEO，周航的措辞是如此严重：“易到所面临的并非简单的债权债务纠纷，而是可能会引发妨碍社会稳定的群体性事件。”

      作为回应，乐视控股和易到赶在当晚12点前发布的联合声明也不见留情：称周航对乐视的诽谤行为是“农夫与蛇现代版”，还在易到领工资的周航声称的 “挪用13亿”是为“污蔑”“用心险恶”—— 对于乐视来说，周航的这个说法，不仅仅是商业信誉的问题，更牵扯到挪用子公司资金甚至是法律风险的问题。

      紧接着在18日凌晨，周航在朋友圈回应称：“如果向其泼脏水能解决司机提现问题，那好，可以尽管泼多点。”

      4月18日-19日，记者试图多次联系周航本人，其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短信也不予回复。乐视控股公关部对“AI与机器人”记者（dnbai2017）表示，一切以乐视4月17日晚声明为主。

      4月19日晚间，乐视网发布澄清公告，继续对“挪用易到13亿资金一事”做出回应。乐视网在公告中表示，乐视网与上述事宜并无直接关联，与易到公司之间业务往来一切正常。

      至此，周航与易到、乐视、贾跃亭之间的反目口水战，已变为一场牵扯到各方利益、扑朔迷离的罗生门——周航选择在此时公开反目的动机是什么？乐视是否真的乐视挪用了13亿元？亦或是他所说的不想看到“群体性事件”的发生，还是一份给新东家的“投名状”？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 连创始人都已经“反目成仇”，对于风雨飘摇中的易到来讲，这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真相潜伏在深水之下。而创始人与投资人发生冲突甚至反目，近年来在中国商界并不罕见。我们唯一能肯定的是，无论是周航、贾跃亭还是乐视、易到，他们的变化，以及仇恨的种子，一切都要从2015年10月，乐视用7亿美元美元控股易到70%股权后，开始讲述复杂的属于乐视的资本新故事时就埋下了。

13亿挪用资金迷局

      官方声明中，乐视表示，周航所说的“挪用13亿”，实际上是2016年11月，在易到单独贷款困难的情况下，乐视控股抵押了乐视大厦，以汽车生态内的易到为主体贷款14亿元。其中，1亿元用于易到，13亿元用于乐视汽车生态。

      有业内人士表示，从这个角度来看，乐视并没有“挪用”易到资金，主要问题在于获取贷款和贷款分配上的名实不符。

      不过，也有包括林军在内的互联网从业人士认为，乐视挪用13亿元没有太大争议。区别就是，乐视认为这13亿是乐视自己拿乐视大厦抵押来的，但周航认为这钱是易到借的。

      记者从多名银行人士处了解到，易到作为一家纯互联网公司，单独向银行申请贷款，银行“肯定不贷”；而乐视属于高科技企业，加上此前遭遇的资金链危机，目前乐视从银行贷款“同样可能有点难”。一位银行内部人士称，按照乐视声明中所言，他理解所谓“联合贷款”，是指几个关联用款主体申请一家银行贷款，共享贷款额度，属于一般授信贷款，其原则是“谁用款，谁还款”。贷款具体用于什么地方，则以银行的最终审批为准。

      13亿资金迷局的真相是什么？目前不得知。

      “挪用”在乐视业务内部，不是什么秘密。根据腾讯财经报道，乐视体育完成80亿元B轮融资后，79亿元都被乐视控股挪走，只留给乐视体育1亿元。其中，约30亿元属于乐视体育归还乐视控股的前期欠款，约40亿元被乐视控股控制，根据腾讯财经分析，“这部分资金很可能被贾跃亭用于汽车、手机等乐视非上市公司业务，后续控股又给了体育40多亿。”

      此外，乐视体育支付给体奥动力12.5亿元版权费中，便有部分来自于易到用车的融资款。不过，乐视体育曾对此予以否认。

      去年12月，在乐视资金链危机中，贾跃亭表示，对乐视各板块之间的拆借问题，非上市公司板块之间的资金调动是很正常的现象，乐视都会在合规方式下操作。资金调动前提是不影响板块自身的业务。今年1月15日，乐视融创举行战略投资暨合作发布会，融创董事会主席孙宏斌谈及投资乐视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很佩服老贾的精神，看了老贾的账目，我就更佩服老贾了，这么点钱干这么大事儿。”

      另一个疑问在于，尽管创始人与资本反目成仇的案例很多，但在媒体过去几年的广泛描述中，周航却是一个“有情怀且很文艺、不够贪婪的理想主义者”，那么他为何在此时投下如此重磅炸弹？

      有自媒体人士表示，周航此举是向“新主”示好的“投名状”，以此与易到、乐视撇清关系——根据“AI与机器人”记者了解，虽然周航仍然是易到的CEO，但其实际一个月前就已跳槽到乐视宿敌，小米雷军的顺为基金，担任投资和合伙人一职。

      也有消息人士称，周航一直有重回易到之心，而乐视也在为易到寻求接盘侠，最近周航联系了某投资机构一起与乐视谈判，希望入股易到，但谈判最终破裂——就在周航公然叫板乐视的前一天，4月16日周航和乐视在内部经历一轮交锋，周航力主引进的投资者，遭到乐视拒绝，因此发公开声明鱼死网破。

      “失败是创业的一种宿命，是一种不可避免的东西。”周航最近一次公开演讲，是2017年3月27日在杭州湖畔大学第三届的开学典礼上，他说：要学习面对失败、接受失败、解决失败、放下失败。

      在他说下这席话的时候，他或许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败了，但没有意识到仍然没有学会放下失败，会用狠辣、决绝的声明，把过去几年的情绪，用如此方式宣泄出来。

 “穷途末路”的文艺理想者

      在中国网约车市场，很早就依靠创办音响公司，实现财务自由的周航，是名副其实的“先驱者”——因为不习惯住在美国别墅里，喝红酒、划皮划艇、打高尔夫的生活，他重新选择回国创业，而创立易到仅仅是因为自己打车难的切身体会，因此要做一个针对中高端客户的网约车平台。

      2010年5月，周航从商务租车切入，创办易到。在他的设想中，一部专车的运营要同时满足高素质的车、高素质的司机、高素质的乘客三个条件。

      2010年的中国，移动互联网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智能手机也未像现在这样普及。易到成立3个月后，卡兰尼克才在美国成立Uber。而易到很快相继获得徐小平真格基金、携程领投的两轮半投资，易到抱着携程接送机的大腿，活得非常舒服。差不多三年时间，周航找不到竞争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孤独的第一”。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透露出文艺创业者味道的公司——易到几百号员工，女员工普遍穿职业装、细高跟鞋，妆容精致。公司的洗手间常年摆着一次性牙刷、漱口水、梳子，每天下午雷打不动会有下午茶。   

      易到的舒服并未持续太久。2014年年初， Uber宣布进入中国；2014年下半年，滴滴和快的相继以网约出租车方式切入出行市场，很久没有乘坐过出租车的周航却看不懂出租车约车的商业模式。他对“补贴”政策嗤之以鼻，甚至在2014年上半年， 6家投资机构找到周航，全部接受，周航可以拿到三亿美金，他都拒绝了。

      作为文青的周航，不喜欢竞争，也不喜欢烧钱讨好客户。他的理想主义，把易到一步一步推向了悬崖：“2014年，红杉资本的周逵找到我，跟我谈了3个小时，我拒绝了红杉的投资。”在他的看法中，补贴用户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违背了经济学规律。   

      在商业战场，周航的想法近乎于自杀——网约车恰恰是一个砸钱烧出来的市场，在2014年半年时间里，滴滴完成超过30亿美元的融资，优步完成了超过20亿美元的融资，直到2015年滴滴与快的合并，占据网约车市场80%以上的市场份额，补贴都在其中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2014年，易到只在9月拿到了1亿美元的C轮融资，这笔钱很快就烧完了，在补贴面前，用户迅速抛弃了易到。后来，周航才承认，过去太过于理想化，鄙视资本和价格战。但彼时的易到，又遭遇了命运的有一个拐点——2014年8月，北京交通委员会运输管理局下发的一纸文件，称易到“其目的不是依法从事汽车租赁经营，而是从事非法经营活动”。

      “时也，命也。这纸文件，成了易到命运的转折点。”3年后，一位知情人士对“AI与机器人”记者如此感叹， “百度投资易到都是‘板上钉钉’了，发现易到与北京交管局的关系不好，就在计划宣布的前几天转而投资了Uber。”当时，正是百度要投资易到关键阶段，易到用车车券在百度内部大量发放，而根据易到用车市场品牌总监胡绪雷的说法，易到很快将和百度推出“百度用车”。  

      融资、合作就这样黄了，迄今为止，周航并未向外界详细透露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等周航认清网约车行业“金钱游戏”本质后，他失望的发现——能投大钱的人已经不多了，大的VC和PE、市场份额都已被滴滴和优步瓜分完毕，而且均签有排他协议。如果再找不到“金主”，易到这个国内专车市场的先驱者很可能就这样悄然死去。

“救命恩人乐视”把他抛弃了

      为了生存，周航甚至与优步、神州都谈过，但因为估值分歧未能达成一致。是乐视，出现在了穷途末路、回过神来的周航面前——丧失了领先市场地位、不再获得资本青睐，可以说，乐视战略投资易到是雪中送炭，解救易到、周航于危难。

      2015年5月底，周航和贾跃亭在距乐视总部不远的朝阳公园一块吃了顿饭。坐定不久，贾跃亭便开始讲乐视在汽车方面的想法和战略，用的最多的词语无外乎“生态”、“化反”——在2015年那波牛市中，贾跃亭股票套现100亿。他看中易到的原因，是要将自己未来的乐视生态汽车与易到结合起来。

      “生态，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周航直言，他“听不明白”。 但是，他只剩乐视与贾跃亭这最后的选择。2015年10月，周航在加拿大家中，彻夜难眠的等来了易到与乐视签署协议的电话，乐视用7亿美元，获得了易到70%的股权。

      或许在那时，周航已经预见了自己注定出局的未来。7亿美元，占股70%，协议其中一条是，乐视投资后的一段具体时限内，若易到的营收与市场份额达到一定规模，乐视会购入创始人所持的易到股份，创始人正式退出。据称，2016年7月底，双方协议中，创始人退出所涉及的业绩已经实现，但出于平稳过渡的考虑，当时创始人并未直接退出。另一个可能原因是，乐视承诺给创始人股份的回购资金迟迟没有到位。

      贾跃亭和周航第一次联袂出现在公众面前，是2015年10月28日，乐视请了1600家媒体，在北京五棵松体育馆，开了一场大场面大故事的“乐视汽车生态会”。

      与贾跃亭、周航一同出现台上的，还有高价挖来的乐视超级汽车联合创始人丁磊——在贾跃亭的超级汽车以及汽车互联网电动生态系统设想中，周航上台表达了一个足够伟大的理想：“在乐视生态下，乘易到专车不要钱。”

      这个理想，终究不会让周航来实现了。后来的熟悉故事，就是资本派驻高管，创始人逐渐退出管理层。2016年2月，原乐视控股CMO彭钢赴任易到总裁。彭钢自2010年加入乐视后，历任多职，深得贾跃亭信任。

      加入易到后，易到的诸多工作都由一手抓，包括市场、销售、流量运营、业务指标、人员和组织建设管理，甚至是战略规划、落实与执行等。有乐视员工认为，从那时起，周航作为易到用车创始人的身份逐渐被淡化，向职业经理人过渡，“周航很少管具体的事了。

      对乐视派驻高管到易到，周航说：“这是必然的，人家已经控股了，这又是个烧钱的事儿，肯定需要有人来紧密配合。”他说，他越来越像易到的支持者，或一面精神旗帜，“你知道游戏规则，也就知道必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不管你喜不喜欢。”

      与带有文艺理想主义气息的周航不同，彭钢是一个热衷集权的风格。两个月后，阿里农村淘宝中西部大区总经理冯全林，担任首席运营官。阿里的狼性工作机制随着冯全林的到来也被引入到易到，他鼓励加班、鼓励团队之间PK业绩，以及取消每天下午给员工发放的下午茶。

      毫无疑问，易到整体的风格也在转变——从易到发展历程来看，周航更习惯于稳扎稳打，而贾跃亭则是“蒙眼狂奔”，两人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性格，从一个视频网站起家，到如今涉足手机、电视、甚至是汽车……在贾跃亭的世界里，有一个无限大的乐视生态。

      因此，易到像乐视变得一样激进，喜欢在公关带队下关于图景摇旗呐喊。周航曾跟媒体说，“营销这条线上的一些做法，我不喜欢但我不出声，不干预。”面对媒体，周航讲的多是在滴滴围攻下的失败复盘，而彭钢更热衷强调乐视的“生态化反”与易到能够碰撞出的未来。

      最大的变化，是用资金塑造出的充返营销景观。2016年初，贾跃亭提出了“三个百万”目标，“百万日订单、新增百万司机、新增百万车辆”。当时，易到一改多年保守风格，从2015年11月开始了长达200多天的“100%充值返现”活动，据易到数据显示，前后烧了超60亿，共653万用户进行充值，人均逾900元。

      另一个变化，是周航的淡出。2016年6月，易到方面声称正通过拆分VIE结构，准备启动国内上市计划，但始终并未有结果。当时，乐视完成了对易到及相关公司法人的变更——有知情人士称，因为对股权结构和价格的布满，那时的周航与贾跃亭关系就已闹僵了。 

危险烧钱游戏终究无力回天

     “易到这个模式很危险。这意味着一个很大的资本窟窿。”互联网资深评论人士洪波说，烧钱带来的隐患也伴随左右，意味着易到未来要额外准备60亿元，反补给平台用户和司机，以增强用户和司机的黏性，还不包括其他运营、人力等成本。

      2016年6月，周航在一场精心策划的，符合周航“精英主义”气质的“对不起，不玩了”的发布会上坦言，“从未见过哪个行业有如此激烈的竞争。”这次发布会，可以说是易到已无钱可烧的一个信号，对手一年能烧掉10亿美金，易到的7亿美金也不会撑太久。于是在这次发布会上，易到给人们留下了一个越发朦胧的形象：本职是提供网约车服务，但似乎更多讲述的是关于乐视产品和汽车金融的故事。

      1个多月后，滴滴优步合并，易到躺着成了行业老二，周航以个人名义发表声明，“战斗是易到的魂”，但是，根据媒体报道，这篇文章很可能是在易到总裁彭钢的建议下发布——这是周航最后为易到的站台了，他在个人微信公号上写下了《我为什么仰望星空》，“人类，就是那尘埃中的尘埃的尘埃，而我们这个人，就是那尘埃中的尘埃的尘埃的尘埃”。

      属于周航的易到时代就此画上了句号，他在易到的办公室绝大多数是空闲的。后来，出现在媒体的周航，总是与离职传言联系在一起。

      对易到而言，危险的烧钱游戏还在继续，并未产生正向现金流，但当乐视自身亦陷入资金链危机，悬在头上的达摩利斯之剑随之落下。

      直观变化出现在2017年春节之后，易到平台上的车主们突然发现，在司机端的app中通过“提现”按钮已基本无法顺利提现。官网上不提供人工语音服务热线，取而代之的则是App端文字客服。

      最初，车主们申请提现需要通过易到登记手机号码并提供账户余额截图，若7天仍无法手机提现，则需要携带身份证银行卡在易到总部登记、申请线下转账，在此期间，车主账号还被要求有15天的“静默期”无法接单。

      这种变化让一些车主索性转到其他网约车平台，易到可用车辆迅速减少，最终导致用户无车可打。那些完成充值的用户们发现，打不到车，也无法退款——比如本报一位同事，至今就有1000多元充值款静静躺在账户中。

      尽管官方不断表示限额提现纯属谣言，但对于2017年的易到来说，提现难、无车可打、司机拉横幅、围堵办公室、欠供应商款项这种负面新闻已经几乎每个月都会爆发一次。然而，直到4月18日，周航引爆炸弹之后，从全国四面八方感到易到北京总部、上海办公室讨债的司机，易到唯一的应对方法也只能是“打白条”。

      谁也不知道，周航现在的举措，是否会成为压倒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回顾创业时，他曾如此回顾：“易到的今天，总结来说谁也怨不得，今天的果都是昨天种下的因。”

      这句话，用在今日的周航、贾跃亭、乐视、易到身上，或许是非常贴切——在这场中国企业资本讲述的故事中，从资本入局的那天起，就是一个个无数血淋漓残酷的游戏。

分析：

乐视资本还能讲出什么新故事？

      去年年底乐视爆发的资金危机，在融创中国投资乐视150亿人民币后，到今日还远没有解决。

      4月19日晚，乐视网（300104.SZ）发布2016年年度业绩，其营收约219.51亿元，同比增长68.64%，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5.55亿元，同比下降3.19%；将向全体股东每10股派发现金红利0.28元（含税），以资本公积金向全体股东每10股转增10股。

      就在乐视和易到创始人周航的互撕大战沸沸扬扬之际,众多媒体援引一个名为《硅谷商业杂志》（SVBJ）网站报道，乐视已将其位于加州圣何塞（San Jose）的美国总部大楼出售给深圳一家光伏新能源公司Han's Group。

      外界普遍认为乐视不得不依靠卖掉美国总部大楼来缓解资金链危机，不过，根据美国最新的交易信息显示，没有任何确定信息显示上述媒体中报道的这一大楼归属于乐视————因为财务等原因，在中国公司出海过程中通常注册多层公司结构，通常难以通过简单查询手段确定一家公司的股权结构以及所有人。

      在美国，乐视可以售卖的是去年4月从雅虎手中买来的离圣荷西总部几里地的一块地皮，去年买入价格为2.5亿美元；而未经证实的消息指出，乐视正在寻求出售这块地皮。　雅虎于2006年花费1.06亿买下这一地块，一度曾计划建设全球总部。当时，媒体报道称，乐视买下这一地块时，计划用这块地皮建造乐视北美的新总部“EcoCity”，容纳超过12000名乐视北美员工，当时福布斯报道称，乐视是击败了苹果、谷歌等竞争对手。

      所有信息都在指向乐视在美国扩张计划的失败，彭博社此前的报道曾指出，如今乐视资金链已经紧张到无法准时发放美国员工的工资。由于美国员工的高额薪资，乐视可能计划裁员175人，占美国员工总数的三分之一，以缓解资金短缺的压力。

      而根据LinkedIn页面显示的结果，乐视北美的人力资源总负责人肖恩·威廉姆斯本月已经离职；威廉姆斯之前在三星美国公司担任人力资源总监，2016年1月被挖到乐视北美担任高级副总裁兼首席行政官，负责引入中高级人才。

      乐视在美国另一项告吹的计划是对智能电视生产商Vizio的收购，就在4月11日，乐视宣布已放弃20亿美元收购美国电视机制造商Vizio的计划，当时乐视给出答复是，“由于监管方面的阻力，公司停止了这项收购。”

      在国内，去年年底乐视资金危机爆发之后，乐视创始人贾跃亭曾表示战略调整和人事调整会是接下来的重点。

      战线收缩最明显的应该是乐视体育。2月28日，乐视体育与亚足联解约，3月2日，乐视体育与中超的版权合作终止。据不完全统计，乐视体育用来购买亚足联赛事、中超、欧冠、英超等赛事的版权费用不少于61亿元，其中与亚足联的合作费用高达1.1亿美元，中超每年的版权费用则是高达13.5亿人民币。对于烧钱重灾区乐视体育而言，放弃这些传统优势领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3月10日，乐视网宣布，由于乐视商城目前处于亏损状态，乐视网决定放弃前期乐视控股授予提案权、表决权。同时乐视网放弃其尚未认缴的150万元注册资本对应的乐视电子商务15%的股权权利，转由乐荣控股出资认购。这样一来，乐视网资产总额减少7.61亿元，负债额度可一举减少14.3亿元。

      同样在3月10日，上海融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协议受让乐视控股所持有的上海隆视投资管理有限公司50%股权，从而获取上海虹桥商务区隆视广场北楼地上地下物业的所有权。此次转手，乐视控股至少获得了10亿元，获利高达400%。

      不过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乐视资金短缺问题——一个细节是，一向以勤开发布会著称的乐视在今年过去的四个月中几乎没开过几场发布会。就连4月11日乐视发布售价1799元起的乐Pro3双摄AI版，也只是通过一场线上发布会就结束了新品面世。

　  　另一方面，乐视高层也在持续不断的流失。除了周航，此前乐视系公司已经有多位高管离职，包括乐视汽车原联合创始人、全球副董事长、中国及亚太区CEO丁磊，乐视全球投融资业务原主管郑孝明、乐视体育原总裁张志勇、乐视体育原COO于航等。

      相比于半年前的乐视，确实在做出积极的改变，一改之前蒙眼狂奔、无所畏惧的状态，无论是战线收缩还是精细化管理，都做出实质性的改变。比如刚刚结束的乐视“4·14”乐迷节上，乐视继续推行“买会员送电视”策略，主力产品超级电视和超级手机都有推出新品，乐视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4月14日，乐视超级电视总销量突破38.6万台，超级手机突破44.7万部，实现21.7亿元营收。

      这些，也被业界看做是融创投资乐视之后所带来的减法策略。但有一点，想要迈过眼下的门槛，解决乐视资金上的危机，实现乐视崛起愿望， 仅靠目前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

相关链接：这些企业创始者都被干掉了

成功的创业大都是相似的，出局的理由，也相似。互联网公司创始人和资本博弈后出局，屡见不鲜，是创始人不懂得资本市场，还是资本市场对创始人鸟尽弓藏？

同捷科技

2013年8月，同捷股东大会以53：47的投票结果，罢免了创始人雷雨成的董事长职务。

1号店：

2010年5月，于刚在金融危机之后的资金困境中从平安融资8000万元，让出了1号店80%股权，控制权就此旁落。

土豆网

2012年8月23日消息，土豆网创始人兼CEO王微正式宣布退休。这距离优酷并购土豆案正式完成仅有3天。

去哪儿网

2015年10月26日，携程宣布与百度达成一项股权置换交易。去哪网创始人庄辰超失去控制权。

快的打车

2015年2月14日，滴滴打车和快的打车宣布以100%换股的方式正式合并。传闻称快的的创始人团队已套现6亿美元离开，吕传伟也销声匿迹。

新浪网

1998年王志东创办新浪网，2000年4月成功地在纳斯达克上市。2001年6月1日，段永基等新浪5位董事在董事会上宣布免除王志东在新浪的一切职务。

大众点评

 2015年11月，在大众点评和美团宣布合并。据悉张涛几近出局，温和退休。在媒体中消失一年以上。

酷6网

2006年李善友创办酷6，2009年将其作价近4000万美元卖给盛大陈天桥。公司被并购后，李善友出局。

汽车之家

2016年6月26日，汽车之家CEO秦致等被清洗出局。